浙江農村，2013年，許家老宅下面竟然藏著一個“小金庫”。這好像就是那種村里人看熱鬧能聊上一下午的話。可更刺激的是，“金庫”里什么都有，民國的、清朝的，居然還混著墨西哥的錢。一評估，價值上千萬。按說這是天降財運，但許家后人心里卻沒那么自在，愁得有些掉魂。這事，到底是喜還是憂？誰能想到，這一挖，居然挖出一大堆麻煩。

許良松就是許家的晚輩。普普通通農民，過日子跟左鄰右舍差不多。但許家這“破事”，誰沒聽過？村里喝茶嗑瓜子就閑聊許家的祖宅，說著那個“地下寶藏”，大家多少都心里有點念想。其實也不是空穴來風，小許家地里，偶爾真扒拉出過幾枚銀元。可村里的老規(guī)矩講究風水，“動了老宅，就是動了祖宗的根”，沒人敢瞎折騰。許家的日子一直緊巴巴，也就這么過來了，誰也沒動心要去挖。

直到村里忽然傳來要拆遷的消息。一開始，村民都覺得拆遷是天降好事，新房子、新生活。可許家人心里提到了嗓子眼兒——自家那點“地下秘密”，全村人都知道，真的打起來土，萬一金銀露了面，那可就是大事情。不出所料，外頭來的拆遷隊跟村里簽了合同，小許家家人直接被晾在了外面。

拆遷隊一到，工地上鐵鍬和機器哐當地響，那感覺大約就像別人突然翻你的抽屜。許家人越聽越焦心，忍不住想進宅瞅瞅，卻被拆遷隊擋在外面——說是安全、要管理，反正不讓進。這下子，許家是真的急了。

沒招了，上了警局。警察對許家那點破金銀其實不算陌生。這故事得追到上世紀八十年代——那時候許家三兄弟還沒分家，大伙兒都是苦日子，吃了上頓沒下頓。有一晚，仨兄弟愁得轉不過彎，就琢磨是不是該試試“家里傳說那堆寶貝”。小時候就聽過，地下有銀元，可風水很要緊，一直沒人動。

但臨到紅火眼的日子，可沒人在乎什么傳說。兄弟們揣著小鏟悄悄摸進宅院，挖得汗津津——其實心里都半信半疑。沒想到還真翻出來一些錢幣。高興是高興，可一想到法律，還是怕。埋藏了幾十年，這東西到底能不能拿？要是讓人知道，難免惹麻煩。最后，仨兄弟心一橫，把挖出來的東西拿到警局去了。

本以為這些奇珍會被收走，自己算是白忙一場，萬萬沒想到，居然還領了兩千元獎金。那年代，兩千塊不是小錢，全家都樂開了花。只不過，銀元的來龍去脈，也不是一句話說得清的。

再說回許良松的爺爺——許阿六，早年就是風頭最勁的大地主。土地產得，日子也滋潤，最闊的時候，據說田地有三百六十畝。可那是亂世，風雨不停，許阿六也有自己的打算，干脆把家里的金銀悄悄埋進宅子下面。誰知道，人算不如天算，剛給兒子造了個花廳，還沒來得及辦全，許阿六就病倒了，撒手人寰。

接下來家道中落，許家再也沒了往日的光鮮。動蕩年代，誰敢打銀元的主意？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，地主后代的名頭，說句不好聽的連路都能被人指著罵。許家只能低頭做人，帶著一點希望，又不敢去碰家里的那些秘密。大伙兒私下都明白，家宅下那點金銀，誰動誰麻煩。

拆遷隊來了，形勢變了。金庫這個事兒，不管愿不愿意，面子上都掩不住了。許家惴惴不安，擔心拆遷隊動了私心，畢竟人多嘴雜，銀元的事兒一傳十、十傳百。尤其拆遷隊把宅院封得嚴嚴實實，許家人在外面看著，心里更是像貓撓的。有天晚上，工地上竟挖出了小坑。許家人死死認定有人在打銀元的主意，關系越扯越僵。

許家真動了氣，非要進去一探究竟。進去后，還真翻出了個陶罐，里頭塞著八百多枚錢幣，換算下來，至少值六十萬。看見陶罐的一瞬，那種酸甜苦辣，估計只有許家人才懂。可事情越鬧越大，許家一口咬定是拆遷隊夜里偷偷摸摸干的，但拆遷隊也冤枉——人家死活不認，拼命解釋說那坑不是他們挖的。

吵來吵去，雙方誰也不服誰。警察也頭疼，不得不出面。矛盾焦點越來越怪，大家的心都吊著。偏偏這個時候，許良松的媳婦冒出來給了條線索。她說那天夜里似乎聽見有車輛啟動，外頭黑乎乎的只剩下跑遠的車尾燈。那會兒她也沒想太多，算是村里偶爾有陌生人。可等小坑和陶罐冒出來，才覺得不對勁。

當場，許家兄弟繼續(xù)認死理，拆遷隊更是堅決反對，警察甩手說那就查監(jiān)控吧。沒兩天，通過現場監(jiān)控，終于鎖定了嫌疑車輛。最后查出來，這不是拆遷隊的人弄的，而是外來的幾個嫌疑人——識貨的！都是安徽來的，沒工作，平日拾荒。機會就是他們在電視上聽說了許家那點事，夜深人靜開車過來，偷了一批銀元。一共四個，剛干完不到十小時，警察就找上門。

查了這幫人，發(fā)現他們偷走了五百九十九枚銀元，市場估值也有二十來萬。人贓俱獲，算是案子結了。可事情沒完。警察翻查施工隊的記錄，也發(fā)現拆遷隊的說法不全對——那倆大坑挖得莫名其妙，可能也在想著能碰上點銀元，但他們自己也認栽，坑里啥都沒翻出來。

這一場爛賬，搞得村里雞飛狗跳。許家人怕出岔子，干脆花五千塊從拆遷隊“贖”下了施工權，后面的挖掘自己親自盯著，不再讓外人插手。這樣一來，至少銀元不會再神秘失蹤。最出乎意料的是，最后所有出土的錢幣，竟然都判給了許家自己。村里人也議論，誰說這會被政府充公？專家查了查，說明這是許家祖宗留下的，合法遺產，不歸公，許家自己拿著，也算苦盡甘來。

一場折騰下來，許家的日子還是老樣子，沒有誰敢大張旗鼓地曬幸福。金庫歸了自己，可煩惱也沒真消停過。你說，祖輩攢下這點金銀，是福，是禍，真說不清。有時候，老宅地下到底藏了些什么，或許比地面上的風風雨雨還難應對。村里人嘮嗑，都說許家這輩子算是“挖出了故事”。可誰家沒點秘密？想想，錢還不如一口氣順暢。

事情到這兒，權當告一段落。以后拆遷、埋銀元、傳家寶，還會不會再出事兒，誰啊還知道呢？人活到最后，守著祖宅的門檻，守著自己的心事，大多也就是這樣了。